江少恺给苏简安倒了一杯水:“或者,你干脆告诉陆薄言算了,和他商量商量?”
“……”
十六岁之前,他生活在这个地方,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已经走了无数遍。
连空气都是沉重的,脑袋完全转不动,身体像没有感觉,却又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头顶,同时有千万根细细的针在不停的往他身上扎……
再回拨,苏简安的手机已经关机。
“这位太太,你丈夫的死不关她的事!”江少恺说,“法律和事故的责任方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苏简安扬了扬下巴,“哼,还是千年老陈醋呢!”
“她那种状态也敢大晚上的跑出去!”洛小夕气急败坏,已经迅速换了衣服,“你去她以前的公寓看看,她还有我那套公寓的钥匙,我现在过去。”
主编眼尖的捕捉到了陆薄言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,他的神情变得柔软又宠溺,跟传说中冷血绝情的陆薄言判若两人。
他更没想到,这么长的时间,苏简安竟然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。
但循声望去,往往只能看到冷冰冰的家具无声的摆在那儿。
血流汩汩,她却不能表现出一毫一分的痛苦。
几个顶级专家涌进病房检查,洛小夕在一旁焦急的等待,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。
陆薄言的眸色果然更深了,呼吸起伏愈发明显,他又爱又恨的咬了咬苏简安的唇,声音都沉了几分,“你故意的。”
可不管多深多重的痛苦,她都只能咬紧牙关忍下来。
庆幸的是,萧芸芸不在妇产科上班,印证不了陆薄言的猜测,事情……应该还可以再瞒一段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