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他十五岁,简安九岁,小姑娘出落得如同不经意间坠入凡间的天使,笑起来甜甜的,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喊他哥哥,他早在心里做了决定他要保护简安一辈子,也只有他才能把她保护好。 陆薄言笑了笑,第一次觉得哪怕有些好听的话是在拍马屁,他也愿意听。
公寓的楼下,沈越川无事可做,正和队员们讨论他们家的小嫂子,队长首先看见陆薄言抱着苏简安出来,惊得下巴差点掉了,忙忙示意其他人看过去。 酒店的侍应跑过来拉开了车门,陆薄言已经又是那副优雅尊贵的样子,他下车,牵着苏简安回酒店,任谁都无法想象他刚才耍赖抱着苏简安的样子。
他从来都不知道,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在这方面几乎要逼疯他。 陆薄言眯了眯眼,突然弯腰,苏简安眼睛一瞪,下一秒,人已经挂在陆薄言的肩上了。
他替她拉好被子,坐到床不远处的沙发上,看着熟睡的苏简安,陷入了沉思。 陆薄言骨节分明的长指抚过她的脸颊,他这才放任眸底的心疼流露出来。
苏简安忍不住笑,这人到底是醉糊涂了还是清醒得很? 陆薄言拉住苏简安的手,把她塞回被窝里,用被子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,这才去开门。
明明叫小怪兽,老是张牙舞爪的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勇气,可为什么一睡着就这么敏感害怕? 为什么总在她感觉她和陆薄言有希望、她决定争取陆薄言的时候,出现这些阻力?
陆薄言最讨厌鸭汤了,皮笑肉不笑的揉了揉苏简安的头发:“谢谢。”他的动作堪称宠溺,但其实力道很大。 心和身体都发出了同样的声音:这样不够,远远不够,他想要更多!
苏简安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。 苏洪远冷视着走来的苏简安,板着脸说:“她是你阿姨,不是你的仇人!”
苏简安不大确定的看着他:“说了……你会相信吗?” 白天的苏简安张牙舞爪,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勇气,可陷入噩梦,她脆弱得像受伤的小兽,微微发颤的声音颠得陆薄言心里发疼。
出乎意料的是,洛小夕突然像是发了狂一样,用尽全力去打,比运动会上的国家球员还要用力,如果不是体力特别强悍的女生,根本招架不住她这种攻击。 她穿着衬衫就兴奋的跑向房门口,拉开门:“陆薄……”
“为什么非得我继承呢?要我说,办公室才不是我的舞台!”洛小夕扁扁嘴,“你退休了洛氏可以请职业经理人,可是我想当模特,这个没人能代替我。你赚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让我有选择人生的权利吗?干嘛老叫人家去公司公司上班上班,烦死了好不好?” 苏简安点点头,陆薄言拉起她的手,带着她下楼。
苏简安直接坐上副驾座,放好咖啡和奶茶,俯身过去关驾驶座的车窗:“不可以。还有,你们叫我姐姐的话,就该叫他叔叔了。” 说完洛小夕拎着东西一阵风似的飞进了公司,前台追过来看清楚是她,她已经进了苏亦承的专用电梯,上楼去了。
苏简安爬过不少次云山,但还是第一次从西门上去,陆薄言把车开得前所未有的慢,她趴在车窗边看路两边高大苍翠的树木:“听说西门的山顶有个很神秘的会所,就叫山顶会所,是真的吗?” 他只是想帮苏简安把一切都理清楚,顺便……也让他把自己的心思理清楚。
这下,她体会到右手不能活动的痛苦了,用左手刷牙这种困难还可以克服,但换衣服真的慢,小心翼翼的就怕又拉到扭伤的地方。 两个“做”字硬生生带偏了苏简安的思绪,她的眸底闪过一抹不自然,“咳”了声:“你不要太邪恶!”
她茫茫然看着陆薄言:“你干嘛突然停车啊?” “先拿架子上那个收纳篮,然后电动牙刷、那边架子上的所有毛巾、镜子旁边的洁面乳、水、精油……”
苏洪远哪里还待得下去,带着蒋雪丽离开了。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,陆薄言才取下盒子,打开,里面是一张有些年月却保存得崭新的照片……
只要她听话一点,他什么都愿意。 洛小夕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苏简安手上的保温桶了,问:“什么好东西?”
她脱了陆薄言的外套挂好,迅速钻进被窝里。 她穿着简单的圆领上衣,只是露出优美纤长的颈项和蝴蝶锁骨,却已经轻易撩拨到陆薄言的心神。
徐伯想着既然没事了,就回佣人楼去休息,却被陆薄言叫住了。 昨天晚上他已经和她说得够清楚了,为什么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