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的小卧室虽然温馨舒适,但住两个人,始终是拥挤了。 他走过去,作势要接过苏简安:“我来替一下你吧,你歇一会儿。”
就在这时,“咔哒”一声,门被推开。 顺着门牌号,不消两分钟就找到了,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,木门突然被拉开,一个中年男人的笑脸出现在她眼前。
她见过的男人很多,但衣架子也就那么几个,苏亦承绝对是衣架子中的翘楚,平时不管是西装革履还是运动休闲,都有一种沉着稳重的气质流露出来,谈吐间倍显风度儒雅,完全就是让女人为之疯狂的存在。 什么狗屁同情,她统统不需要!
见苏简安和陆薄言进来,沈越川立即拉着他们坐下,给他们倒了酒,又蹙眉:“一共才六个人,亦承、穆七还有薄言都不开嗓,只有我们三个当麦霸也没什么意思啊!” “大一的时候,你去庞家应聘家教,我刚好有事要去庞家。我到的时候,刚好看见你和几个人从庞家走出来。去年的平安夜,你和洛小夕去电影院看电影,当时我隔着很多人看见你,那两张票,是我叫人让给你们的。还有,你回国后不久,跟着你哥去高尔夫球场,其实那天我也去了。”
这个词,在苏亦承的人生字典里陌生至极。 苏亦承在一家酒吧的包间里,沈越川飙快车,三十多分钟就赶到了。
陆薄言知道苏简安有多伤心,可是他无法想象苏简安痛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。 洛小夕心里突然一阵失落。苏简安是最了解苏亦承的人,又是她最好的朋友,她心里隐约有一种怀疑,所以才来找苏简安确定了。
苏亦承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,轿车的两道车前灯照向更远的地方,车子不一会就消失在天桥底下。 唐玉兰是很会安排日子的老太太,哪怕苏简安和陆薄言没时间来看她,她也不会给自己时间抱怨,旅游美容打麻将,她似乎有做不完的事情。
但她没能彻底清醒过来,她好像陷入了一个似幻似真的梦境里。 “这个你问他比较好。”顿了顿,苏亦承问,“经历了这次,后悔提出离婚吗?”
球杆这就解释得通了,但寄件人是……韩若曦? 实际上,陆薄言对苏简安的那份感情,是她不能懂的。
那时候起,他就有了危机意识,却不能意识到有危机感是因为他在意洛小夕。 郊外,高尔夫球场。
就在洛小夕要掀桌的时候,方正的手机响了起来,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匆匆忙忙走了,还不忘和洛小夕说下回见。 “你们没什么,我也还是嫉妒。”陆薄言说,“大学四年,是你慢慢懂得很多东西的年龄,可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他。你们一起上课下课做实验,甚至吃饭都在一起。”
已经九点多了,老街上的一些商店早已打烊,洛小夕却还是兴致勃勃,拉着苏亦承要继续逛,“我晚上吃得有点多,再走走,当运动。” 主持人闻言又笑起来,接着和洛小夕聊了几句,采访时间比其他选手多了整整三分钟。
山上的路交错盘根,刮风后如果苏简安试图下山的话,她一定会迷路,他们分散上山,展开地毯式的搜索,无论她在哪个角落,他们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。 洛小夕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,慌乱之中整个人跌向苏亦承,挫败之下干脆趴在他的腿上,抬起头,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车子虽然放慢了车速,但还是很快就把案发现场甩下了。 苏简安笑着摇摇头,丝毫不见着急的迹象:“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和牌了。”
不是请求,也不是询问,而是平铺直述的命令。 她又喝醉了。
“简安,对不起。”陆薄言道歉,也许是因为沙哑,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更加低沉,“我不应该赶你走,让你来这个地方涉险。” 从小到大,他都有自己的骄傲,那段日子他小心翼翼,不见天日,唯恐父亲的意外会落到他和母亲身上,到现在他都记得那时他每天的表情有多阴暗。
A市的初秋,入夜后风里已经裹挟了凉意,窗子一打开凉风就肆无忌惮的涌进来,吹在他身上,多少镇压了那股躁动。 “不是我太年轻。”她粲然笑了笑,“是你太老了。放开我!否则出去后我马上报警!”
她后悔了。 下午三点,风力终于小下去,但雨势没有丝毫的减小。
苏简安扬了扬唇角:“他对我本来就不可自拔。否则,这么多年他早就找别人了。” 洛小夕笑了笑,双眼几乎可以绽放出粉色的心形来:“你脸上只有帅!”